南枝独有

Geeeeeeeeeeee

历历万乡

笔芯笔芯! ! ! !航其就是这样的啊!
相爱相杀

Roysue:




黄宇航×黄其淋




一、


“黄宇航你走慢点。”


“……你还能看见我在哪啊。”


“我只能看见你。”


细白的手扯上黑色的衣角,黄宇航顿了一下,默默放慢了速度。黄其淋把自己捂得像个恐怖分子似的,离开黄宇航一步就要迷失方向,只能紧紧贴着。


“这回可以摘了吧?”好不容易上了飞机,黄宇航一脸无奈。


“要命了,热死我了。”黄其淋掀开帽子露出被口罩挡了半张的脸,刘海被汗水打湿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,脸颊蒸的红扑扑的。


“谁让你非要这副打扮…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毁容了。”黄宇航也摘了棒球帽,过长的头发挡眼又扎后颈,他不自在地摸了摸翘起的发茬。


“我去,你头发这么长,冲天辫能绑起来两个。”黄其淋噗的一笑。


“是该剪了,我需要一个靠谱的理发师。”黄宇航大概是想起了曾经不止一次狗啃刘海的惨痛经历,表情有点精彩。


“那好办啊,我帮你吧。”黄其淋伸手去摸他的头发,还得寸进尺的揉了揉。


“哎,别闹。”黄宇航往旁边躲,一个没注意磕在舷窗玻璃上,听起来就很疼的一声闷响,黄其淋慌里慌张地凑上前揉他的头。


“你智障啊?再磕傻了我可赔不起。”黄其淋嘴里没好话,手上动作却小心翼翼。


“你才傻,要不你一会下飞机别跟着我,分分钟就被拐跑。”黄宇航疼的呲牙咧嘴也不忘跟他斗嘴。


“切,别人拐不走我,我就跟着你。”黄其淋摸着是撞出一个包,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,这才放下心。


“你要是拐我,我收拾个包裹立马就跟你走了,还会帮你数钱。”


“可别了,”黄宇航笑出声,“我拐了你也养不起啊。”


“我不用你养啊,我自己会挣钱的,”黄其淋眉飞色舞,“到时候咱们携手走上人生巅峰。”


“咱们携手走出江北机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哥们。”


“你不想带着我那一会不用你带咯,我自己走。”黄其淋有点委屈的一瘪嘴。


“你自己走啊?那好吧。”黄宇航倒是很痛快。


黄其淋目瞪口呆,他又把帽子扣上感受了一下自己一会儿的视角范围,决定还是讨好一下黄宇航防止发生惨剧。可转头一看,黄宇航居然瞬间就睡着了。


昨晚是又开黑啦?困成这样。黄其淋看着黄宇航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很是无奈。黄宇航其人,大事十分拎的清,小事却非常叛逆,爱熬夜不爱吃饭,他的粉丝天天被气到上吊。


黄其淋想了想,叫空姐拿来薄毯给黄宇航盖上,自己也扯过一个边角,眼皮开始打架。



第一次去上海的时候黄其淋是一个人走的,没人陪伴也没人接送机,他拎着半人高的箱子步履匆匆,觉得自己有点酷,又有点孤独。双脚悬空飞过几千公里的路程中他一直睁着眼,窗外的景色没什么变化,他看了一会就觉得极其无聊,却毫无睡意,就这么一路挺了过来。


后来,黄宇航来了。黄其淋心里很高兴,脸上却别扭的不肯表现出来,装模作样地叹一声哎怎么又是你,晚上回到宿舍兴奋的打游戏到半夜都神采奕奕,想去敲黄宇航房间的门又怕他被吵醒了要打人。辗转反侧了半晚,做了无数个关于黄宇航的梦,醒来一个都不记得,唯有那份悸动记忆犹新。


两人一起回家的那天,黄其淋翻箱倒柜没找到满意的衣服,一眼相中了黄宇航的雨衣。


“这个好,我再戴个帽子戴个口罩,绝对看不见我。”


“……怎么会看不见你,你那么大一只。”


“看不见脸啊,拍了图我就说那不是我,谁能说什么?”黄其淋冲他挑眉毛。


“……行,那拍出来就是我,和一个蓄意抢劫的可疑路人。”


“你也来啊,再找找还有没有合适的衣服。”黄其淋继续翻。


“嘿,黄其淋!那是我要带回去的行李,刚收好的!你住手!”


两个人一起的路程,还是那个机场,那几千公里,那片忽明忽暗的云。黄其淋这回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,先是和黄宇航扯了半天的淡,开始犯困了,往他肩膀上一歪就睡了过去。


因为是你,怎样都安心。





二、


下飞机的时候黄其淋还没睡够,边揉眼睛边贴着黄宇航走,在出站口等的时候更是直接把脑袋搁在了黄宇航肩膀上。


“谁说要自己走的?”黄宇航抬了抬肩膀,笑着问他。


“不是我,我被附体了。”黄其淋头也不抬地答,把脑袋埋得更深,帽子的绒毛蹭着黄宇航的脖子。


“好了,咱们走。”黄宇航扯了扯他的袖子。


“黄宇航,我们走!”黄其淋突然精神起来,兴致勃勃地拿胳膊一怼黄宇航,把他怼了一个趔趄。


“哥啊,你什么时候能追求到平衡感?”黄其淋憋着笑。


“弟啊,你有能耐自己走,原地转一百圈你都走不出机场。”黄宇航假意快走了两步,黄其淋连忙跟上,伸手拉紧黄宇航的衣角。


“我错了。”


“好了,你注意脚下,外面人多,被绊着了要摔。”


“嗯。”







其实还不习惯把上海当第二个家,偏甜的饭菜口味也不适合无辣不欢的重庆人,黄宇航本就不爱吃饭,刚来的时候面对外卖基本都是吃两口就皱着眉放下筷子。



“黄宇航吃饭,黄宇航多吃饭。”黄其淋跟碎嘴老太太似的念叨。


“太甜了。”黄宇航转身拿了瓶饮料正要拧开,被黄其淋一巴掌拍掉。


“再甜有饮料甜?挑食就直说。”


“好吧,我挑食,我先去练会儿舞,上课见。”黄宇航说着就要起身。


“哎!”黄其淋叫了一声没叫住,无奈地叹了口气,低头看看红烧肉都恨不得撒二斤糖的外卖,自己也觉得食欲全无。


“黄宇航,黄宇航,咱们晚上出去吃火锅啊。”黄其淋几步追上黄宇航,一把搂过他的肩膀。


“咱们九点多才下课,哪有功夫吃。”黄宇航的眼神很哀怨。


“九点多就九点多,咱们偷跑出去,吃完就回来。”黄其淋两眼放光地撺掇。


“那,行。”黄宇航松了口,其实他自己这些日子也想火锅想的抓心挠肝。


“所以现在先回去吃点东西啊,不然一直到十点才能吃上,我怕你跳着舞就饿晕过去。”黄其淋把黄宇航往回扯。


黄宇航任由他扯着自己,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,心底升腾起发酵般的暖意。


说不善言辞倒也不是,兴致上来了满嘴跑火车能讲一晚上,可偏偏不爱坦白自己,讨厌谁表现的明显爱答不理,在意谁却不太容易看出来,关心的话掩藏在一千道弯弯绕后面,亏得黄宇航细心,才能发现傲娇鬼不肯明说的心意。


要是碰上个一根筋的,不知道是谁要先把对方气死。


你啊。




三、


“毛肚,鸭肠,猪脑,豆皮,再来两盘肥牛,不,三盘!”已经十点过火锅店里还是热火朝天,黄其淋连菜单都不看一眼噼里啪啦点菜,红艳艳的锅底端上来,两人望眼欲穿地等着汤底沸腾,眼珠子都快掉进锅里。


“咱们吃这么辣是不是对嗓子不好?”黄宇航很克制地犹疑了一下。


“管他的,今朝有酒今朝醉!”冰粉先上来了,早就饿的发慌,黄其淋端起碗就要干。


“哎哎哎,你慢点,不然一会要胃疼。”黄宇航按住他。


“就你操心,我胃好的很,你关心一下自己的吧。”黄其淋嘴上不客气,到底放慢了动作。


“现在没事不代表可以随便糟践啊,小心以后犯病。”黄宇航叮嘱。


“好了好了,你还说我,自己一样唠叨。”黄其淋开始下菜。


“吃完了要赶紧回去,如果被抓到会不会挨罚啊。”黄宇航倒好了油碟。


“管他的,挨罚就挨罚,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!”黄其淋兴奋得像喝了酒,高高举起倒了西瓜汁的杯子。


“干杯!”


三月的上海不冷不热,少年还穿着训练时的白色卫衣,袖口不慎迸了个油点。整个世界都是红热的,沾了汗水的脸庞,被辣椒刺激的嫣红的嘴唇,被小小罪恶感撑得满满的心脏,还有手中的玻璃杯,碰撞时鲜红的液体激荡,发出清伶伶的脆响。


陌生的城市,四面八方的人说着不同的方言,有的能听懂有的十分费解,少年的笑谈有关青春,有关理想,有对未知未来的憧憬和期待,绕到最后却不约而同地感慨,这世界上,计划永远不及变化快,两个人能面对面坐在一起扯淡,已经是万分不易。


“敬相遇。”黄宇航举杯。


黄其淋笑了一下,把杯子满上。


“敬重逢。”





四、


“你不困吗。”


“困。”


“那为什么不睡?”


“睡不着。”


黄其淋一时无语,反正他自己也睡不着,干脆坐起来按亮了床头灯。暖黄的灯光映出黄宇航的侧脸,锋利的线条被放大投到墙上,黄其淋盯着看了一会,影子动了,黄宇航也坐起身。


“你不要总把自己搞得那么累。”黄其淋叹了口气,“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努力的人,你这样都不行的话,我就该趁早滚回家了。”


“别瞎说,”黄宇航转过脸,“我没在想什么,就是睡不着。”


“你学过生物没有,”黄其淋说,“按照你白天那种运动强度,晚上不睡成死狗就不错了,怎么可能失眠?你还说没有心事?”



“有是有,但是我说出来你都不爱听,”黄宇航有点烦躁的挠挠头,“无非就是那些老生常谈,我也不需要开导,自己都能想明白,只是总会感到困扰罢了。”



“我什么时候说不爱听了?你说。”


“……我晚上吃多了睡不着。”


“放屁,你就吃了一个包子。”


“我等着一点肝游戏。”


“扯淡,现在都快两点了,你肝过了。”



“我……”


“算了,不想说就不说。”黄其淋突然站起身掀开黄宇航的被子,自己钻了进去。


“哎哎哎你干嘛?”黄宇航吓了一跳。


“我觉得我失眠是床的原因,今晚在你这睡。”黄其淋说着就闭上眼睛装死。


“……”黄宇航无语了片刻,认命地伸长胳膊关了床头灯,自己也躺下来。


“黄宇航。”黄其淋含含糊糊地叫着,整个人往黄宇航身前贴了贴。


“干嘛?”离得太近了,黄宇航一说话能感觉到黄其淋的胸膛跟着震。


“谢谢。”


“什么?”黄宇航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

“我说谢谢,”黄其淋刚刚显然是在装睡,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,在微弱月光下闪闪发亮,“谢谢你能陪我一起,如果没有你,我现在会难过很多。”


“谈不上谢,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黄宇航摇头。


“不,我要谢谢你,单单是能和你在一起这件事,就值得我感谢了。”黄其淋边说边手脚并用攀上黄宇航,两个人之间紧的没有缝隙。


不太习惯黄其淋难得的煽情,黄宇航正要说点什么,黄其淋又说道:


“如果没有你谁跟我聊天呢,他们连重庆话都听不懂,我说普通话还要被笑口音,垃圾。”


“……哥们,咱们以后的任务就是学好普通话,尽量少说方言,懂?”黄宇航翻了个白眼。


“哎我知道了,好了我困死了,咱们睡觉。”


“……好。”


黄其淋的胳膊搂在黄宇航脖子上,黄宇航不太舒服地换了个姿势,却被他搂的更紧,


居然真的很快睡了过去,黄其淋嘴里念叨着梦话,两人本身就离得太近,黄宇航不用刻意凑就能听的分明。


“谢谢你。”





五、


多远的以后叫未来,怎样的热度算辉煌,几年的感情叫莫逆,多少的汗水到梦想。



黄宇航和黄其淋在这条路上走了很多年,在他们短短十几年人生中,占据了太大一部分,旁人说来只不过是个数字,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,这段时光沉甸甸的意义和重量。




城市慷慨亮整夜光,如同少年不惧岁月长。


他想要的不多,只是和别人的不一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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